近日,在遼寧省撫順市舉辦的中國煤礦創傷學會第二屆中國礦山骨科聯盟學術會議上,來自全國創傷骨科的專家們對自己擅長領域的經驗做了交流與分享。在會議上,骨衛士記者有幸邂逅了北京大學附屬積水潭醫院創傷骨科主任醫師武勇,在治療四肢、脊柱、骨盆、髖臼骨折,足踝外傷等方面他有著獨到的經驗和方法,高尚的醫德醫風、扎實深厚的臨床經驗是患者對他的高度評價。在治療足踝部創傷和非創傷疾患、人工全踝關節置換方面也擁有獨到經驗。在會議現場,他經常以幽默的風格解讀學術,對于新技術應用,也有著自己獨到的視角。
醫學要在循規蹈矩中別出心裁
在他的心路歷程中,曾有過赴德國、美國、瑞士、泰國等地交流學習的經歷,在磨礪的過程中,也讓他看到了國內外在骨科醫療中的差異。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都會認為國外培訓人才的方式一定是不同凡響、別出心裁的,相對自由與開放。
但武勇教授在交流過程中感受到國外培訓形式更為的全面、認真與嚴謹。“國外很多地方培養出的人都是很規矩的。”與我們固有的一些觀念恰恰相反,這也證明了:醫學是充滿了創造與想象的學科,但扎實的基本功是攀登學術高峰的基礎。
在國外學習期間,還有一個方面令他印象深刻:國外整個醫療機構都是以醫生為重點。很多事務性的工作會分配給秘書和助理,而醫生只需負責就診與手術,如此一來提升了時間效率與醫生專注度,是值得我們醫療系統思索與參考的地方。
對“新技術”的新視角
在以往的學術會議中,武勇教授曾提到他在德國工作時的真實案例:他發現一位德國教授用傳統技術為患者手術,而這項技術在國內早已被更新取替。他不禁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既然醫療條件優越,為何不使用新技術?德國教授的解釋為:既然傳統技術能為患者解決痛苦,就不一定必須使用新技術。這個答案對武勇的觸動很大,也重新引發了他對于新舊技術的思考。
在采訪中,武勇也向記者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醫學的基本宗旨就是治病,能讓患者恢復得最好的技術就是好技術,無所謂新舊。”在商業時代,我們會看到出現的新技術“怪圈”,很多人爭相去學習新技術,讓自己永遠保持“新概念”。“ 一項技術從萌芽狀態到穩定發展,需要經歷事實的檢驗,同時會存在優點與瑕疵。”在他看來,“新概念”更像是一個需要爭辯的過程,而不是被狂熱追逐的焦點。“一些新技術也是商業運作的需要,并不利于醫生手術經驗的積累,因此還是要謹慎思考。”對此武勇持保留態度。本著對患者有益的手術方式,不盲目追求已成為了他的一貫風格。
談到新技術,武勇還主動提到了現在被熱捧的“外科計算機輔助導航”技術。從日常生活到醫學,人工智能可以說是人類的夙愿,武勇認為這確實是人類智慧的體現,但還處于研究階段,“在近階段,特別是在基層醫療機構很難推廣。”不過他認為這項技術在未來的醫學發展之路上前途無量。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當記者對武勇拋出關于學術爭議的問題時,他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互聯網的發展讓參考信息量極大增加,很多醫生的治療依據也來自于文獻。但當閱讀了多國文獻后往往會發現一個問題:一些社會主義國家在在治療方式上不提倡做手術,而西方國家卻提倡做手術。不同國情與傳統觀念造就了不同種類的文獻,甚至在治療方式上會走向兩個極端,給醫生造成思維上的混亂。對此武勇認為:醫生要有自己的經驗和判斷,不能過度依賴文獻。
在此,他談到了積水潭醫院的文化特征:樸實。對于手術經驗來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不去經歷一定數量的手術,再多的文獻也是紙上談兵。武勇表示,積水潭醫院幾十年來通過老一輩的悉心教授與醫生自我實操,得出了屬于自己的“黃金級”經驗,也是這種樸實的作風,成就了醫院的金字招牌。
當談起武勇所擅長的三角韌帶修復這個問題時,他表示:因為如今運動醫學強勢崛起,很多觀念偏重于修復。但武勇自己的觀點是:將外側韌帶固定,內側韌帶不做修復。他表示幾十年來用這樣的治療方式也幫助患者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最后,他幽默地表示:“拿著各種文獻里大腕兒們的結論對面對患者,是沒有意義的,要有自己的東西才行。”堅定話語的背后,是多年如一日的踐行。
足踝領域有潛在市場
我們知道,足踝病在我國有著龐大的患者群體,但踝關節置換在百姓群體中還是一件新鮮事兒。在此領域苦心鉆研的武勇表示:置換是增加選擇,能給患者帶來一線希望。他表示在一些發達國家踝關節置換的數量要遠遠高于我國,在此方面我們確實還存在一些痛點,同時也具有很大潛力。在臨床工作中,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是醫生因手術經驗過少無法充分回答患者的問題,二是能夠使用的假體不夠。“國內生產不足、進口假體的限制性都影響了關節手術的開展”,與此同時他表示:踝關節置換在我國潛力還是很大的,但目前病人認識不足,醫生可以在就診過程中對患者推廣與教育。
因為熱愛,所以追求,這是武勇踏入足踝領域的最好詮釋。
“樸實”是武勇在采訪中與記者提及次數最多的詞語,不盲目追隨“新概念”、實踐中求真知,再到對熱愛領域刻苦鉆研……無論是面對患者還是自我的成長,他始終將樸實的精神貫穿其中。“我們更喜歡做實際的事兒。”正是因為這樣,優質的醫療成果在平凡中不斷綻放。